回倒是想起来了。昔日先皇早被架空,李延瞻同等人一手酿制下的苦胆,如今被他们尝着,可算余味无穷。所谓的冤案在当位者眼中也不过一颗沙砾,所谓的罪民就算是伏尸千里,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一个毫无意义的数字。何人多顾?可那时的空明山瑶寨族落,在硝炮中失了俗常的烟火,也失了那淳朴的民语,他听着许许多多的人,形形色色的指责。仿佛被当成了罪人,必须要首领的头颅被砍下才可以消恨一般。云卿安曾经不懂,阿父究竟做错了什么?原是这世道本就如此。这时节还能虚得蜷成这个样子。太费事,干脆连醒都不要让他多醒了。云卿安心下冷笑,表面却是温和道:“陛下可是梦魇了?”“好,好,做得好。”李延瞻自是不知其间实情,闻言只是松了口气。他手撑着榻半起身时,龙被就往下滑了滑,“云督,再给朕抱一床暖衾来,还不够……”所做无非是找出并亮出“证据”,假装去抓人搜查逼供,令之交待罪状,按着安排好的进行罢了。既被说成了反贼,那他们,便就是反贼,若要哭诉就说是他云卿安给逼的。声音明是渗着冷的,阴凉结成了垢。当岑衍见着云卿安从皇上寝宫出来的时候,他小跑着上前去却把脚步声压得极轻,显然是雀跃着的,说:“督主,召伯那边的研制一切顺利,定是好的,好着的……那些药都替督主收着了,服下肯定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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