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怎么像是教孩子的道理?你放心,我有分寸的,本是今天就要回畅春园,可你先来了。”
玄烨道:“朕想你,等不及那几个时辰了。”
岚琪擦掉眼泪,嗔怪:“这种时候,还想着哄人。”
玄烨却道:“不只是哄你,皇额娘眼瞧着要离我们而去,她走后的事一件都不能大意,朕想近半年里,不会再有闲暇。”
岚琪不解:“怎么说?”
玄烨微微笑:“咱们趁还走得动,出去逛逛可好?”
岚琪一怔,再仔细看玄烨,才发现他穿着寻常袍子,是可以到大街上去晃悠的衣衫。换言之,他离开畅春园回到紫禁城,都是微服出行的。
玄烨道:“咱们就到街面上走一走,看看这人间最实在的模样,你可走得动?”
岚琪却掀起玄烨的衣摆,隔着靴子在他腿上摸了一摸,玄烨笑道:“朕健朗着呢,腿脚没有肿,若是不好,怎么敢出门,还不要被你念叨几年?”
“这还差不多。”岚琪见他精神极好,到底是点头了,“就半天,咱们早些回园子里去。”
时近隆冬,京城街上不如春夏秋来得热闹,一路上零星才能见几个人。眼下年关还早,也没有庙会集市,玄烨和岚琪携手沿着街边走,只觉得冷清。玄烨不免自责:“方才来时,还见有早市,怎么一眨眼都散了。若知是这样光景,不带你来了。”
路边有店家的门帘被掀起,一股香味散出来。岚琪笑着拉了拉玄烨的手,玄烨便示意身边的随从。有人先上去掀开门帘张望几眼,见没有不妥,才让他们俩走入。里头灶台上刚刚出炉不知什么东西,满室雾气蒸腾,瞧着就兴旺。
店小二见来客衣着华丽仆从如云,殷勤地上来招呼,他们俩在楼上雅间坐了,要了一壶酒几样小菜,刚刚出炉的馒头对半分。岚琪坐在窗下优哉游哉地吃着,回眸见玄烨嘴里塞着馒头正倒酒,她双眼一冷,玄烨哆嗦着又放回去了。
“既然不让我吃,你叫酒做什么。”玄烨不高兴,用茶将嘴里的馒头送下去。
“人家给我们雅间歇着,总要花点银子才行的。”岚琪拍了拍手,坐回来将玄烨上下打量,而后小心翼翼斟了零星一点儿递给他说,“要不尝尝就好。”
玄烨不乐意,岚琪又加了一点儿,跟平日逗着孙子给点心吃似的,玄烨恼了,往她脑袋上一拍:“皇祖母若知你这样欺君,还敢把你留在我身边?”
可提起太皇太后,岚琪却没了玩闹的心情,想到才走的布姐姐,想到当年那一场闹剧成就了今日的一切,自言自语道:“太皇太后当时若震怒将我发配去别处,或生或死,必然一辈子遇不上你,不知如今陪在你身边的,会是哪一个。”
玄烨不假思索地说:“大概朕就是孤家寡人了。”说罢深情地拉过岚琪的手,“咱们是天注定的,没有那次,也一定会遇上而后相守一辈子。”
岚琪晃了晃酒壶坏笑:“就算说好听的,也没有酒吃。”
两人嬉笑着化去悲伤,玄烨吃了几口菜,还算喜欢。岚琪问他:“这些日子我不在身边,你进膳可好?瞧着气色是不错,没有为难梁总管?”
玄烨道:“毓溪在园子里种了菜,每日挑一些送来给朕和贵妃几人,比御膳房采买的好,朕很受用。贵妃她们怕朕不够,还都送来给朕,这几日进膳很好,太医都夸朕了。”
他一时心血来潮,与岚琪道:“咱们去圆明园逛逛,你这个儿媳妇真是,好好的园子竟用来种菜。”
岚琪笑:“既然喜欢,还说什么矫情的话。”于是两人一合计,问店家买了几样特色的菜包好,反正街面上没有可逛的,一辆马车往圆明园去。帝妃突然驾临,把胤禛毓溪吓得不轻,毓溪和侧福晋、格格们都在地里忙着,匆匆忙忙来迎驾时,脚上还沾着泥巴。
玄烨随她们到田地里,田埂上跪伏着几位农家。胤禛说是特地请来教毓溪她们怎么种菜的,说皇阿玛既然吃得喜欢,就让她们好好种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侧福晋年氏陪在岚琪身边,忍不住说:“皇上,我们家福晋每日忙的事可多了,王爷自己要表孝心,却说福晋和我们闲着也是闲着,王爷倒是经常闲大半天,也不见来这边应个景,就知道每天问,种的菜可好?够不够送去畅春园?”
玄烨大笑,说儿子是嘴把式。胤禛瞪着年氏,岚琪搂着她笑:“就是该说实话,额娘怎会不知道,你们福晋操持一个家多辛苦。”
此时格格耿氏抱着弘昼过来了,弘昼一见祖父、祖母,便跑上来撒娇。岚琪要抱弘昼,被胤禛拦下说:“额娘,他结实得很,您别闪了腰。”
一旁玄烨却将孙儿抱起来,弘昼咯咯笑着:“皇爷爷,您怎么没把我四哥带回来。”
弘昼口中的四哥,便是养在贵妃膝下的弘历。毓溪的弘晖、李侧福晋的弘昀虽然早夭,但都在皇家序齿入了玉牒,弘晖是大阿哥,到弘时便是三阿哥,弘历、弘昼排第四、第五,家里都知道,这也是给福晋留一个念想。
岚琪抬眸看向皇帝,玄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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