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东西虽美,物件儿虽精贵,却并不是女儿最想要的。
哦?你想要什么?你说给额娘知道,只要额娘能置办的到的便立即让下人去办,你这丫头也是,有什么念想难不成还不能跟额娘说,非要这样藏着窝着?
额娘,女儿想要的也不是什么精贵之物,只是自从之前您与我说,说我这肩头的梅花印是用当年阿玛送与您的梅花簪子所烙而成,这心里头便开始有些念想,想着自个儿是您与阿玛的心血结晶,若是再能配上您与阿玛的定情之物,岂不是就尽善尽美了?
这
怎么?难道额娘不愿意么?也是我唐突了,那是额娘的心之物,又怎么能白白落了旁人了,权当女儿没说过便是
欸,额娘不是这个意思
白吟霜说得并不错,那梅花簪子的确对于雪如来说有不一样的意义,否则她也不会左不挑右不挑却偏偏挑了它作为将来母女二人相认的烙印,而若说本心,她确实是不想给的,可是想着到底是自己亏欠了女儿,以及瞧着对方这幅委委屈屈实则却是以退为进的模样儿,却还是无奈的挥了挥手
罢罢罢,说什么旁人不旁人的,一支簪子也顶得你这样?你若是喜欢,额娘给了你就是,只是你要好好的收着它,别随意的让他人瞧见,不然你可明白?
谢额娘成全,女儿明白。
好不容易将最关键的证据之一拿到手,好不容易离自己的复仇大计大大的迈进了一步,白吟霜喜得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可面上却仍是一副受宠若惊好不感动的模样儿,但摸着那与自己肩头一模一样纹路的梅花簪子,却又只见她状若无意的抛下一句
对了额娘,女儿还有一事想要问您。
哦?什么事?
说起来也不怕您笑话,自从知道了皓祯并不是您的亲生骨肉之后,虽说我已经认了命了,心里头却总归有些不舒坦,同时也有些好奇他的亲生父母倒是姓甚名谁,长得一副什么模样儿
你,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一茬儿了?
雪如虽说被这盼了十几天好不容易盼到头的母女相认给蒙住了心眼,可多年来本能的谨慎却到底没有丢,一听这话心里便下意识的突了一突,然而白吟霜也不是省油的灯,眼见着最后一点证据就在眼前,满心早已扭曲的她又怎么可能就此罢休,面上越发的委屈受伤
女儿不是说了就是好奇么,额娘您这是不相信我吗?
我,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有些意外罢了,哎呀,好了,你别哭了啊,看得额娘这心都揪着疼
额娘既然心疼我,难道就忍心我心里头一直存着事儿一直不快活么?而且我是被他夺走了一切的尊荣富贵,心里头是有些难受,却也总是分得清大局,再加上我是您的女儿,这天下能够保得住我的人也只有您一个,我一早便与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难不成我还能害您不成么?
好了好了,别哭了别哭了,额娘说就是了,只是你切记这事儿非同小可,听了之后你就得全部压在心里头,一个字一点风声都不能透出去,就是你身边那再让你信得过的小丫头都不成,知道了吗?
额娘这还用您吩咐,权当这是我们母女二人之间的小秘密还不成么?
雪如其实也没算傻到头,知道这是自己的大秘密,藏着掩着倒罢了,可若是说出来却保不齐会有后患,只是不得不说白吟霜的话说得很是有技巧,她转念一想也是深觉有理,毕竟除了自己她还能去依仗谁?害了自己对她有什么好处?如此,再加上听着白吟霜将话说得亲密听得她心里欢喜,压根就没料到对方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打算的雪如便一五一十的将话给抖了出来
隔了这么多年我也有些记不大清楚了,恍惚只记得是城郊一家姓王的农户,说来也讽刺,这想生儿子的生不出,那不想生生了又养不活的却偏偏一个接着一个的落,你秦嬷嬷当时挑选了好些人家,见着那妇人长得还算清秀,那当家的也没什么毛病,便用一百两银子买下了他们最好的儿子,就是眼下的皓祯。
一百两银子?
强壮镇定实则精神恍惚的从雪如的房中出来,回想着对方说得轻描淡写的话,白吟霜心里几乎恨得能滴得出血,亲生女儿当做废品一般的说厌弃就厌弃,不过花了一百两银子买来的贱种却手里眼里的宠着着,这到底是她的命不好,还是皓祯的命太好?
不过命好也罢不好也罢,好在老天有眼,一切也到头了。
白吟霜心中绝望,可当握到手中那纹理清晰的梅花簪子之时,眼中却又渐渐的恢复了清明,不管是命中注定有此劫数还是人心险恶逆天作孽,这笔账都总归到要清算的时候了,如此,便只见她收好梅花簪子连带着一早就揣在怀中的襁褓,头也不回的直奔王府外而去
要下地狱那便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179顺天府三堂会审
白吟霜心中发狠揣着证据一路走得飞快,而硕王府位于内城之中,与辖管京城治安诉讼的顺天府衙门不过就隔着两条街,如此,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只见白吟霜已经来到了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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